【黄季】寒冬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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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白看着日历上备注着冬至的日子，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，点上闭着眼深深抽了一口，吐出了一个白白的烟圈。
他眯着眼，看着烟圈在室内慢慢扩散，直到再无迹可寻。
手上夹着烟的地方已经有微微泛黄的痕迹，他戒过，但又抽了起来，比原来还凶。他又把烟夹到唇边，刚接触到嘴唇就想起了什么，随后手指绕过烟身把它捏在手里熄灭。
火苗带来的灼烫感让季白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，他扔掉烟，打开手掌，大而长的手上布满了各种细微的伤痕。
有人走进来，被烟雾呛得咳了好几声，去打开了窗：“办公室里开着空调，抽什么烟啊！”
冷风从窗缝里蹿了进来，直让人清醒了些。季白拾起桌上的钥匙和手机，头也没回：“领导，我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两个小时后，季白的身影出现在了郊区的墓地里。空旷阴冷的地方失去了太阳的庇护，只能任由着冷风肆虐。季白裹紧了大衣，吸了吸鼻子，在一块墓碑前坐下了。
“我来了，想没想我？”
他拿出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，边摆边念叨：“又到了冬至了。我记得以前我每次到冬至都笑你，就数你难伺候，要吃什么南瓜粑粑和鸡汤，还非得喝甜的！我还说你，一个战场上下来的大老爷们，怎么这么爱吃甜的。”
“不过现在，我知道了。心里苦才想吃甜的啊。”
白白的饺子和黄澄澄的南瓜粑粑摆在冒着热气的鸡汤两边，显得格外诱人。
“你看，饺子我都给你带点来了，怎么样？等着！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！”
季白从包里掏了掏，挖出一瓶茅台和两个小杯子。
“酒！怎么样？是不是很久没喝了？”他拧开盖子倒了两杯，“不过你也不能多喝，我得看着你。”
说着说着，季白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：“你说，这是不是怪我没看住你？”他拿着杯子喝了一小口，辛辣的酒直冲上头，刺激地他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可是我已经调去文职组了啊，我有时间陪着你了。你呢？你怎么不管我了？！”
“你知道吗？我那次去缅甸前，我还和我徒弟说！信誓旦旦地说！”他似乎喝得有点多，情绪有点不太受控制。
“我说，创伤后遗症是可以治好的，只是时间问题。我当时都已经联系好医生了，我想着，你一定能治好的。可没想到......”他狠狠抽了抽鼻子。
“没想到，我出了事，你也出了事。”季白侧过身子，头靠着墓碑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墓碑上穿着军装的照片，“日跳，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也是很有缘？”
“你肯定猜不到，我最后悔的是什么。”一杯白酒已经见底，季白又斟了一杯，跟另一杯碰了一下，才端到嘴边。
“我最后悔的，就是活下来。我在病床上，听到你因为喝酒过多摔倒受伤，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时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时候，我就想，我要是没有努力活下来，现在是不是还和你在一起？”
许是酒太辣，泪水顺着季白的脸流了下来，被冷风一吹，犹如凉飕飕的刀子在心里割。
他用大衣衣袖胡乱地擦着脸，低头看见墓碑前，原本热腾腾的鸡汤已经不再冒热气，凝了一层黄白色的油。饺子和南瓜粑粑也坨在了一起。
季白低低地笑了：“闻过热气可就算你吃过了啊，”他抬手把另一杯酒洒了，自己那杯也一口喝了干净，“陪你喝完这杯酒，我也得走了。”
季白站起身，拍拍衣服上的灰：“走了，酒就不给你留了，怕你在那边再出什么意外，我可帮不到你。”
迎着风走下楼梯，可能因为刚刚喝过酒，季白反倒不觉得冷了。
“走了。有空再来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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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内习俗都是我家这边的
（对我们冬至不吃饺子）
祭组，吃南瓜粑粑，喝(甜)鸡汤
感谢看到这里哒~~
笔芯~~~(*╯3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