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程方】术业不精 02
虽然舍不得小方了可我还是写了二
前文 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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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方孟韦第一次见到程皓。
在他母亲和姑姑的葬礼上，谢培东罕见的脾气失控，抓着孩子的后领口发火。
“跪下！你给我跪下，听见没有？！”
不过十余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期，执拗地咬着牙，任打任骂膝盖都不弯一下。
“她不是我妈，我妈姓程，不姓方。”
谢培东急了，抬手就照他后脑勺扇去，好歹是被方步亭抓住了手腕。
“还是个孩子，随他去吧。”
谢培东看着失去妻妹的方步亭，又看见跪在一旁，噙着满眶泪水的方孟韦正惊恐的盯着他，想到自己第一任妻子去世时，程皓伤心的模样，不由得软了心，叹口气，让人把他带去房间了。
晚餐时方步亭让孟韦去叫程皓。孟韦想到下午程皓的样子，有点害怕。可方孟敖正伤心，又和父亲怄着气，没注意上关照弟弟。方孟韦咽了咽口水，抬脚上楼。
到了房间门口，门没关紧。他从门缝里看过去，里面人正抹着脸。
准确点说，是抹着脸颊上滑落的泪水。
房间里安安静静，一丝抽泣都没有。可泪水却不断地涌出滑落，甚至来不及去擦。
方孟韦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喊他，听见楼下父亲的咳嗽声才一惊，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似得敲了敲门，也不推开，站在门口喊。
“哥哥，吃饭了。”
男孩带着哭哑的声音传进来，程皓惊慌的向门口看去，见门是掩的才放下了心。收住了泪，擦干脸走了出去。
开门时方孟韦还等在门口，背着身，听见动静才转过身，瞪圆眼睛看着他。
“哥哥眼睛很红。”
程皓看着方孟韦哭红了的圆眼，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。
“我刚刚在睡觉，被你吵醒了。”他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前走，也不管身后。方孟韦一言不发，隔着几步的距离跟着，在楼梯上看见他头顶的两个发旋，忽然想起家里王姨说过，两个发旋的人倔的很。
程皓周五晚上才回了谢培东那，到家就睡觉。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，却意外发现家里多了个人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程皓看着面前清清爽爽在桌前摆放餐具的人，扯扯自己褶皱的睡衣，有点尴尬。
“你以为都像你？把家当宾馆，回来就睡觉？！”谢培东那锅铲带着个荷包蛋出了厨房，直接往方孟韦碗里一放。
程皓想辩解，谢培东没给他机会：“想说什么？！刷牙洗脸了吗？去去去。”
程皓敌不过，乖乖转身去洗漱。方孟韦咬着荷包蛋，睁大鹿眼滴溜溜的看着父子两，嘴角好心情的上翘。
程皓回到客厅的时候，他爸和方孟韦已经吃起来了，他的碗也摆好了，里面盛了一碗白白的粥。程皓拿勺子在里面舀了舀，空空荡荡的纯粥，不觉嘟囔了一句“偏心”。
“说谁呢？”谢培东耳朵还挺好，“孟伟早上陪我买菜锻炼的。你呢？回来就知道睡和吃。”
程皓被训得无言以对，方孟韦抿着嘴偷乐，看程皓看过来，偷偷拿筷子示意了一下给程皓留的馒头下面，露出了一点点煎的焦黄的荷包蛋边沿。
程皓拿起馒头，耀武扬威似的夹起荷包蛋。谢培东佯怒。
“说了两个都是给你的，你给他留一个干什么？”
“姑爹不是说中午给我做狮子头吗，我怕到时候吃不下。”
“狮子头？爸，你可好久没做过了，还会吗？”
“你都不回来吃，我做给谁吃？”谢培东说着转向方孟韦，“孟伟啊，放心，姑爹手艺没忘。”
“嗯。”方孟韦点点头，“以前只要坐上回家的火车，就开始想着您的这一手了。”
程皓垂着眼脸安安静静的喝粥，在他的记忆中，谢培东从未用狮子头给他接过风。
吃过饭程皓将功补过，主动要求收拾碗筷。方孟韦则帮着谢培东预处理午饭原材料。再大的厨房，三个大男人挤在里面，也显得有点周转不开。谢培东嫌麻烦，索性把他们两个赶了出来，丢出一把空心菜两剪刀，让他两在餐桌旁劳动。
“你是警局副局长？”上次见面后，程皓有意无意打听了一下。得知这个看上去像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已经是副局长，不由咋舌。
“是。”
“看着不像啊。你手底下人能服你吗？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因为我爸是银行北京支行行长，我哥是空军大队长，所以我才能当上这个副局长？”方孟韦反问，直接戳破了程皓的心思。
程皓不承认也不否认：“应该不止一个人这么认为吧。”
方孟韦自嘲的笑笑：“是。刚刚升上来的时候，的确大家都说我是靠家庭背景的。可我是各科第一从警校毕业，也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。”
“可是你升的太快。”
“为了不给爸和大哥丢脸，我一直在加班，出勤，审讯，或者跟着专案组全国各地跑。没这些功勋，他们就是想帮我都不行。家里只能帮我坐上这个位置，我自己有能力才能坐得稳，不是吗？”
年轻人诉说着遭遇过的不公，可语气却像在说别人的事，他似乎全神贯注在面前的蔬菜上。程皓没再答话，他看着方孟韦拿着蔬菜的纤白的手，不可置否。
不过他忽然有点好奇，这么好看的一双手，拿枪，会是个什么模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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